在上世纪90年代,我从报刊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人类要想在21世纪生存下去,就必须到2500年前的孔子那里去汲取智慧。”我对这句话印象极其深刻。为此,我还曾翻阅了大量资料,悟出了一些道理。后来,我联系亲身经历的历次运动和眼前的社会问题加以反思,才弄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联系到“文化大革命”中批孔反儒的教训,我认识到了儒学文化对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性。记得当年批判“孔孟之道”时,我联系实际思考问题,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儒家学说主张的是和谐、稳定、有序,恰恰与“造反有理”的观点针锋相对。这令我悟到,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是我们中国人的命根子,万万丢不得。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的确在呼唤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伦理道德,渴望从孔孟老庄等至圣先贤那里寻找人生智慧,以解决国人自身文化相对贫瘠的文化断层问题。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应当是我们中华民族继续前进的精神支柱。
沉积许久的潜意识立刻提醒我,此事大有可为:文峰塔是建于明清之际的全国第一砖塔,它的文物性和观赏性无疑具有很强的吸引力。而塔下的这块土地,则是千年以来几经沧海桑田的文湖,是曾经水天一色、渔舟泛游之雅地。近在咫尺的汾州府文庙,又为这两处景致赋予深厚的文史内涵。汾阳历为三晋望县,清代时汾州府文庙无论占地面积,还是建筑设施,都与山东曲阜孔庙相差无几。府学文庙在“文革”时期被拆,改作监狱,汾阳文化名城从此缺失了一大重要的文化载体。我想,如果将已然毁弃的汾州府文庙建在这里,那么,文湖、文塔、文庙“三文”相映,将是怎样一幅文化景致!
决定建设文庙后,我先后到太原文庙、南京夫子庙等不少现存的文庙去考察,最后又到全国最大、最正宗的曲阜孔庙考察,我们得到了在曲阜任职的乡人梁东成副书记和孔子研究专家孔祥林先生和中国孔庙保护协会会长孔德平及曲阜建筑设计院李一中院长等人的大力支持。他们说,昔日孔子的高徒卜子夏西河(汾阳)设教,开三晋文化的先河,今日孔祥生先生兴建文庙,实为承前启后之举,功莫大焉。集思广益后,我们很快便拿出了重建汾州府文庙方案,并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平地起高楼的工程。
这些年,我走过全国许多地方,游览过以休闲旅游为主业的仿古建筑景点,也考察过以供奉神佛为特色的寺院庙宇或道观。综合比较中发现,这些旧址修建、恢复重建或者仿古新建的建筑群,其功能定位大都与我重建汾州府文庙的理念不太切合。我吸取各家长处,经过独立思考,形成了自己的新思路。
我们的文庙,在功能设置上,应当是既注重礼仪活动,又突出国学教育。以大成殿为平台,恢复中华民族尊孔、祭孔的文化传统,组织好祭孔活动;以明伦堂为依托,成立孔子研究会,设立国学讲坛,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作专题讲座;组织本市及周边县市国学研究人才学习聚会,交流学术研究成果;创办《国学园地》,提供国学资料,推广古典文化,形成良好的读书氛围。
在我看来,绝对不能把文庙建成单纯祭孔的宗祠社庙,也不能办成让孩子们摇头晃脑咏诵古书的旧式学堂,还不能搞成以休闲娱乐赢利为目的的旅游场所。这座文庙,应当是历史、现实与未来的衔接物,体现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创造结合,成为道德教化与休闲文化的活动载体。
孔祥生
1950年生,山西汾阳人。经历了由优秀村干部、成功企业家到儒家文化积极传播者与守护者的人生三部曲。现为国际儒学联合会会员、中国孔庙保护协会理事、山西当代儒学研究会副会长、山西中华文华促进会常务理事、山西汾阳孔子研究会会长。
(责编: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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